• 爷爷的黑箱子
  • 信息来源:     发布时间:2021-01-12    阅读量:
  • 爷爷的黑箱子
    作者:51501班唐思
    指导老师:李梅兰
           那个黑箱子一直都是爷爷的“宝贝”,打我记事起。
           每到夏季,吃完午饭后小憩的那一段时间,就是属于爷爷的“演奏会”。
           他搬来自己精心制作的椅子,靠坐在门前。再从箱子里拿来最心爱的两样东西——二胡和戏谱,便开始闭着眼睛,咿咿呀呀的拉着二胡唱戏。
           夏天带着燥气的风拂过树叶,蝉声此起彼伏。合着爷爷唱的戏,奏出了我童年夏天独有的旋律。
           爷爷爱戏,爱唱,更爱听。
           若说午后是唱戏的好时候,那晚饭前时便是听戏的最佳时辰。
           那时候,中国戏曲频道准时开播。爷爷端正在电视机前,坐的乖巧。遥控器也稳稳握在手心,不让我们小孩子拿了去。他一个人眯着眼,对着屏幕摇头晃脑的听。
           爷爷最爱的,是黄梅戏。每次唱到黄梅戏的桥段,他的身子便不自觉的前倾,手随着旋律晃动。两眼放光,叫吃饭也不应。那时候的爷爷,没有年过半百的痕迹,脸上也没有衰老的惆怅,有的只是神采奕奕,对着戏曲的热爱与痴迷。
           听戏时,少不了的一样东西,便是爷爷珍藏的戏谱。
           那戏谱我只认真瞅过一两次,被爷爷收的极好,平时不容易窥见。趁着他拿出来时偷偷瞄两眼,也要被他使唤走。戏谱里的戏爷爷大都背的,听到电视机里放了不熟悉的戏了,才从箱子里拿出来翻上两翻,翻完是要赶紧锁回去的,唯恐被我们瞧见拿了去。虽说如此,那戏谱却也极旧了。打我很小时看到起,它便是一副“很有年代感”的模样。老旧泛黄的页面,厚厚一本,小而模糊的字迹,爷爷每次看,都要戴着老花镜琢磨许久,才能看出些味道。虽然看起来极旧,爷爷却爱惜得很好,边角没有一丝卷翘与折痕。
           除了听戏唱戏,爷爷最爱的便是拉二胡。
           偶尔也会有不唱戏的时候。那时候爷爷便兴高采烈的招呼我们,说:“来,教你们唱歌了。”
           我们屁颠屁颠,搬了小凳子,围了爷爷一圈。
           爷爷架起二胡,眯着眼睛,摇头晃脑的开始唱:“大河向东流啊,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!”
           我们坐在矮凳上,声音稚嫩的附和着:“大河向东流啊~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~”。
           爷爷听了,满意的点点头,继续拉着二胡眯着眼睛,带我们往后唱。
           我们也开心,虽然从小到大唱来唱去,都是这首《好汉歌》。
           爷爷只教过我们一首歌。
           他能唱出其中的雄浑气魄,我们却品不出来。
           甚至到很久以后,我再听到这首歌才知道,它叫做《好汉歌》。它是我从爷爷那学会的唯一一首歌,也是我第一首会唱的歌。
           爷爷如今老了,不拉二胡也不唱戏了,听戏只是偶尔听两句。我放假去看他时,他忙着农活,编篮子,修椅子,种烟草,没有嫌下来过。
           黑箱子里的二胡和戏谱也再没 拿出来。晚饭时更多的,是陪奶奶看电视剧。
           他年纪大,便更嗜睡,腿脚也开始不利索。年轻时做的登山杖,派上了用途。那是我小时候陪爷爷外出的一日,他从田间随手捡的一根木头。谁知回到家摇身一变,变成了登山杖,爷爷还在上头雕刻了鹦鹉,也是我们碰不得的宝贝。
           那时候的爷爷,在我的印象中还年轻。桌子,椅子,凳子,拐杖。家里一应家具,没有不会做的。闲来无事,也能唱唱戏,听听曲。如今老了,只能做些不费神的事,也不能再有精力唱戏,拉曲。
           爷爷的黑箱子很少打开了。
           他的戏谱还在,大约有时候会拿出来擦一擦。我也怀念他的二胡,是我小时候,必不可少游戏与旋律。
           二胡,戏曲,戏谱。这是爷爷的一段“青春”,也是我的一段回忆,更是一段传统。虽然渺小,虽然短暂。但也是必不可少,无法缺失的,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组成元素。它由像爷爷一样的人,一点一点接纳,传承,再存活在我们这代人,最深的记忆深处。



    供稿 唐思
    审稿 贺红山
    编审
     曾丽娜
    编辑
     柏雪  文静祎

 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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